母亲的爱就像那春天的阳光,照耀着孟郊这棵稚嫩的小草。母亲那伟大的爱,将伴随他走过风雨,走向远方。

——题记

宁静的深夜,北风呼呼地刮着,在一个简陋的小屋里,仍有一丝光在闪耀。

孟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明天就要离开生他养他的老母亲,独自去远方。想到这里他的眼里不禁蓄满了泪水。隐隐约约地,他听见了隔壁母亲叹息的声音,他知道,母亲也一定睡不着。披衣坐起,朦胧中,他看见年迈的母亲正在用粗糙的双手一针一线地为他缝补那件明天要穿的破棉袄,浓浓的情感一下子漫过了他的心田……

北风那么肆虐地吹着,一阵紧似一阵,狼嚎一般。母亲冻的瑟瑟发抖,手指也冻僵了,像一根根红萝卜。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双手合拢在嘴边,用力地哈了几口气,然后使劲地搓着。看着母亲的背影,孟郊的脑海里浮现出与母亲生活的点点滴滴……

小时候,家里穷,可是,母亲还是节衣缩食地把孟郊送到了村口的书墅。母亲常常拉着小孟郊的手说;“儿啊,读好圣贤书,将来有出息……”在孟郊的记忆中,每天清晨,他都在母亲煮的热汤面的香气中醒来。每天晚上,他摇着小脑袋读着“人之初,性本善”,母亲在一旁微笑着挑亮油灯……

有一次,母子俩进城,在一家书店的门口,孟郊站住了,他被书店里一排排漂亮的书吸引住了。他抬头看着母亲,却发现了母亲那无奈而伤感的眼睛,懂事的小孟郊低下了头……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孟郊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母亲像变戏法似的从破旧的衣服里掏出几本书——正是上次进城孟郊钟爱的书啊!小孟郊高兴地跳了起来,喊着:“娘,你真好!”母亲也笑了,在巨大的快乐中,他没有发现母亲那小小的耳环不见了,那是她唯一的嫁妆啊……

无情的风不停地向小屋袭来,微弱的灯火经不住狂风的吹袭,“扑”地一声灭了。母亲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针线,摸黑起来找打火石,“哧”地一声,油灯又亮了,母亲拿起针线,坐在昏暗的油灯旁继续缝补着,那破洞,慢慢地消失了,一针一针的线啊,是那么的密……可是,无情的大风一次又一次地吹进屋子,母亲只好一次又一次地点燃油灯……

熬过了漫长的夜晚,终于迎来了黎明。这一次,孟郊依然是在热汤面的香气中醒来。他收拾好行李准备起程,在伸向远方的那条小路上,母亲拉着他的手,满脸的慈爱与不舍,不停地说着:“儿啊,你要早点回来啊……”孟郊的眼睛再次模糊了。

望着远处挥手的母亲,一首小诗在他心底流淌: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