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说感动是什么。但是我敢说寻觅身边的感动,需要弯下腰去观察,放宽心去发现,闭上眼去聆听。

今天,在这个人流匆匆,灯红酒绿的社会。感动,就像沙漠里的一滴水,弥足珍贵,令人渴望,随处可见。

七尺方台,一个个生动的故事,新奇的知识和做人的道理是您给予了我们。老师这一神圣光辉的职业,这一照亮别人燃烧自己,诲人不倦的精神就感动了每名学子。

还记得您――我们初中时的物理老师李老师。他“浓密”的头顶就像土星的光环,我们戏称他为地中海;他却笑着说:“如果你们从小一直做研究、想问题、做学问,到了40多岁还能像我这样就不错了。人不可貌相,你们看到的不只是头皮而应是头皮下的。”

“要看到头皮下”这句话,一直让我深思。老师教了两个年级的物理,有时连上四节课,回来时看见几个调皮的学生在自习课上“翻江倒海”。

当老师走进时,全班沉默了,不是因为他列行公事的来到,而是看见老师板结的脸不发一言,只是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大大的粗体字“自重”,当他说话的一瞬间,我们惊呆了。

两个沉重的字随着他嘴唇的张开吐出,一种极端嘶哑虚疲的声音和白色的字灼烧着我们的眼睛,这不响,却如重锤一样的话语击在我的心房上。

其实,感动就在不经意间从你的身边流过,俯下身来,不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也不做不食人间烟火,不问人间冷暖的木头人,把姿态放低这样才能真切的看到美,观察到感动。

“补鞋修伞,修鞋子哟”。周末的一个正午,窗外又传来了这熟悉的声音。我提着几把自动伞走到了楼下。一个老汉坐在树下,一架破缝纫机,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和几个大小不一的木工具箱,就组成了一个简易的小摊。

“请帮我修修这些伞”,我边说边递过雨伞。“嗯”,接伞的大手是一双布满沟壑的手,龟裂的指尘裹满胶带,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对混浊的眼睛,脸皮如同揉皱的纸,仿佛轻轻一拉就能撕下一大块来;他高凸的眉骨,低凹的脸颊一看就是一个典型的“乡下人”。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这树下的一抹浓阴也变的灰白。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爷爷,我要吃冰棒”,我大吃一惊,这个枯瘦的小孩居然是这位老人的孙子。

老人见后,慢腾腾的从带有补吧的裤兜里,拿出一个用帆布缝起的钱夹,里面只有一张5元和几张1元的钞票。

他用他的“松树枝”颤抖着抽出一元钱,还没来得及展开褶皱的钱角;就被男孩一把抓走,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我问老人:“那男孩是你的孙子?”

“是的,以前他有个妈妈,但在他2岁时跑了。”他爸又没钱,出去打工几年都没回家,我们爷孙开始在老家生活还算安稳,可后来……”。

老人说到这里,停下了手中的活,用手擦了擦布满血丝噙满眼泪的眼睛。

“后来怎么了?”我问。老人摇摇头“一次自己下地干活时,孙子在家玩火把屋烧了,没法之下把家里的地抵给了邻居;只能带着娃娃在城里靠补鞋为生;现在来修东西的人越来越少了,以后怎么……”。

老人说完流下了两行浊泪。看见他手中的活儿就快好了,我塞给老人40元钱就走了,但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喊声“你的伞”。我听了老人的诉说,心里变得沉甸甸的,居然忘了拿伞,连忙返回摊上,老人没说什么,把折得整整齐齐的伞递给了我。

我回到家,在楼上看见老人仍在烈焰下,嘶哑的喊着“补鞋修伞”。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拿了几双布鞋走向摊边问:“多少钱一双?”

“3元一双”,我在楼上看见老人又有了生意,才放心的回到房间。

第二天早上下起了大雨,我上学出门时拿起一把昨天老人修好的伞,刚打开就有几张钞票从伞里飞了出来,我拾起一看有31元,因要赶往学校,就将钱压在鞋柜上的伞下。

中午回到家里,我又听见楼下熟悉的声音“补鞋子3元一双,修伞3元一把”。

这是,我看见鞋柜上伞下面压着的钱时才恍然大悟,连忙走向窗前,老人支着一把破伞站在雨中凝视着我,我赶紧向他挥手示意。

老人看见我挥了挥手后,就转身推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走了,不一会儿就被雨水模糊了我的视野,但老人的身影却照亮了我的心。

作者:盘泽明指导老师:陈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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